门再次打开了。
从门外，闻人梓栖再次走入。
门外的灯光照亮了门内的一片，让王启明高傲的身子完全展现在闻人梓栖面前。
他的左脚高高架在右腿上，双眼散漫地目视前方，姑且对准了闻人梓栖的。
“谈妥了？”
“谈妥了。”闻人梓栖轻松地重复了一遍，“如果没有弄错的话，那个刘夕大概率会是我的某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。”
“挺不错的哈。”一如既往，王启明耸了耸肩，“我用脚都可以凑出以后可能会出现的狗血桥段了。”
“这用不着你提醒。”
闻人梓栖有些不耐烦地走向王启明，想要把他从椅上拉下来。
王启明见状，也非常及时地从椅子上立了起来。整个动作用摄像机来表示的话，只用了一帧。
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。王启明跟着闻人梓栖走出了房间，一齐快步向地上走去。
就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，王启明突然问道。
“你原本还有一个机会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然后，你屈服于了你的家庭心理。”
“是的。”
我有些看不懂你。
突然，王启明转过头。秀丽的脸上虽然依旧是如同以往一样缺乏信息，但从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“失望”的气质。
“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，居然会存在这样软弱的一个‘我’。”
“但你也可以把我的行为解释为谨慎。”
依旧沉着脸，闻人梓栖十分迅速地给出了自己的解答。
“你我都清楚，对彼此之间的‘嘴硬’和‘陈述现实’道底有多好辨认。”
“那在同样的情况下，如果世界真相和你的爹只能救一个，你会……”闻人梓栖本来还打算最后嘴硬一下，直到话到了嘴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，“我忘了你是个究极理工男了。”
王启明踏上了长阶，双手往旁边一摆，说道。
“你能否再硬气一些？
“至少，为了我们两个彼此的将来，把刘夕推入万丈深渊？”
“不可能。”
然而，就是在这种两个人都能达成认同的情况下，闻人梓栖果断地拒绝了。她的双手握拳，一本正经地看着王启明，以藐视的态度，说道。
“我还要管我的小闻人梓远的感受。”
二人彼此之间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他们彼此看着彼此，试图从彼此的眼中找出认同。
他们彼此直视着彼此的眼睛，他们从其中看到的是几乎想通，但又不重叠的瞳孔。
明明很像，但和真正的一模一样就差一点点。
一个能够让强迫症发自内心地感到难受的“一点点”。
越是相视，他们彼此的眼中的失望就越是浓烈。
就在某个彼此之间都同意的时间点，王启明把头转了过去，半是开玩笑地说道。
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我比你更加适合当一个反派，不是吗？”
清冷的灯光照亮了王启明妖艳的半边脸，把他的另一半盖在了阴影中，
“确实，像你这种人，放在文学作品里都是当反派的料。”
站在身后，就像是王启明之前那样，闻人梓栖耸耸肩，说道。
突然，王启明干笑一声，说道。
“希望我们呢今后不会有彼此为敌的时候。”
“少说这句话，这可是经典FLAG。”
不知何时，闻人梓栖的双手已经抱在了身前。她白着眼，说道。
这时，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，转过身向后面走去。
灯光照亮了她的后半身。她用灵敏的肉眼，在一片昏暗中寻找自己的道路。
“怎么了？”
站在灯光中，王启明问道。
“还有一些事。”
如果说之前王启明起立花了“一帧”的时间的话，这个时候，闻人梓栖花了一阵不到，就消失在了王启明的视线中。
王启明没有多管。对方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自己，但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自己。
他朝着地表走去。
另一边，闻人梓栖拨通了电话。
“喂？”
“梓栖，这么晚打电话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电话那头的少女的声音如同流水般让人安心。但是语气中是难以掩饰的惊讶。
也许是她没有想到，闻人梓栖居然也有给她打电话的一天。
“只是最近有点事情必须和你提一嘴。”
十分理所当然的，不仅是电话中的语气慵懒，闻人梓栖本人靠着墙坐了下来。
电话那头，她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惊讶了。只是这一次居然还带上了一分……怀念。
“我们是由多久没有过这样了？”
“从初中二年级到现在，我从来没有主动给你打过一个这种电话，从来都是你给我倒苦水。”
“那现在是什么情况，值得梓栖你非得要给我打一个电话呢？”
电话那头的女声已经听不出惊讶了。有的只是好奇……甚至还有一点兴奋的变态。
至少喜悦还是有的。
电话的另一头，闻人梓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麻烦你摆正态度，清淼！”
“你隔这么久，突然给我打一个电话，我总会觉得好奇的咯！”
电话的另一头，反而是倾听者先撒起娇来。不过，闻人梓栖倒是不是很在乎这方面的东西。
“就在刚才，我们把刘夕给救出来了。”
“这么快！”
“就是有这么快。”闻人梓栖的微微笑了起来。
“不过我记得梓栖说过，本来是要让警察叔叔来抓的来着？”
闻人梓栖：“……”
她轻咳一声。
“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。都怪老哥提前找幕后黑手暴露了我们的计划，才会变成这样。”
“是这样啊……”电话的那头看来是完全明白了，“还是好厉害，居然这么快……”
“本来就用不着多少时间。”闻人梓栖得意洋洋地说道，“艾家的保密措施就像是一只纸老虎，遇上懂行的人随随便便就能烧掉。”
“但是，你也不只是来说你为之自豪的事情的吧？”
就在电话的另一头，韩清淼的声音虽然依旧温柔，但笔直地扎到了闻人梓栖心里。
“我想说的是，刘夕被救下来。但是因为她的父母入狱了，老哥看她可怜，有保养她的意思。”
不过，闻人梓栖很快就把自己真正想咨询的事说了出来。
韩清淼沉默了一阵以后，试探着问道。
“所以说，你要正面刘夕的时间变长了？”
“对。我担心我应付不了，要你帮我打打气。”
听到这里，韩清淼完全愣住了。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谈话最后会如此发展。
“你还真是目的明确。”
她吐槽道。
“目的明确是一件好事。”
另一边，闻人梓栖以绝对的陈述句形式做出了回答。
韩清淼又是愣了一阵。最终，她在电话里说道。
“那……希望你以后能够增加勇气？”
“谢谢！”
然后，闻人梓栖便挂断了电话，向地上走去。
……
“她有什么事！”
一进车，闻人梓远就揪着王启明问道。
王启明只是耸耸肩，并没有作过多回答
然后，车门被拉开了。
从外面走来的，是一个个子矮小的女孩。虽然看着像个初中生，但身上实实在在地散发着一股霸王之气。
她看了一眼刘夕。而刘夕在意识到她以后，有些错愕，不过也没有过多反应。
她说道。
“回去吧。
“大家都还有明天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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